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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纲跪在地上回答：“回皇上，这个方小雅便是方孝孺的孙女，方家唯一漏网之鱼。”

    朱棣转过脸来，沉思片刻，说道：“欧阳冲知道她的身份吗？”

    “欧阳冲不仅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而且那本花名册也是欧阳冲交给方小雅的。”

    “这么说，欧阳冲见过朱允炆。”永乐帝眼睛眯成一条线，杀气弥漫。

    “皇上英明，是否抓捕这二人也好严刑逼问，查出建文帝的下落。”

    “先不忙打草惊蛇，这事朕自会处理。还有，那孟特穆回辽东了吗？”永乐帝问道。

    “回皇上，他已经回去了，临走前还特意嘱托要按时服用长白山千年人形老参，说这人参至少可以延长皇后三年的阳寿。”

    “孟特穆也算尽心了。”皇上悠悠叹道。

    纪纲问道：“皇上，方小雅的卷子，是不是？”

    朱棣来回踱了几步，森然一笑：“她不就是想进士及第好有机会接近朕么？好啊，朕成全她。

    “皇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方小雅就是朕手上的饵料，只要朱允炆不死，他迟早会咬钩的。”

    “皇上英明。”纪纲又报：“皇上，现在工部尚书府依然是一片欢歌笑语，皇后尚在病中，此子如此声色犬马，简直是丧心病狂。”

    永乐帝放下手里的【千金方】，长叹一声：“皇后的病越来越重了，便是那虎血也一天不如一天管用了，朕真担心她熬不过今春儿啊。”

    “皇后宅心仁厚，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自古以来有几个长命百岁的？徐皇后十七岁就嫁到燕王府，跟着朕吃尽了苦头，在朕登基之前更是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朕亏欠她的太多了，朕没有太多奢望，只盼望她能过了六十大寿——”说到这里，朱棣眼眶已经发红。

    “臣举荐一人，定能延长皇后的寿命。”

    “爱卿快快讲来，这人是谁？”朱棣大喜过望。

    “欧阳冲。”

    “爱卿说笑了，他怎会治病？”

    “皇上忘了吗？上次汉王谋反，皇后气晕过去，不就是欧阳冲以内息打入皇后体内，从而让皇后苏醒过来的吗？”

    “你的意思是要皇后倚靠欧阳冲的内息续命？”朱棣问道。

    “正是。”

    “可这样消耗欧阳冲的内力，他会答应这个要求吗?”永乐帝有些担忧。

    “只要德威公主出面，欧阳冲肯定答应。”纪纲嘴角一撇，牙齿露出，闪耀着冷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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