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互利共赢-《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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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曾在巅峰看过那最美丽的风景,有如何能甘心远离这一片风景?

    京城里没有人注意到这辆马车的离去,权贵们也没有精力再将目光放在一个已经被打落深渊的废物身上,太子定罪后,刑部大牢里的书生们的判决也下来了,所有人除去功名永世禁止参加科考,在此案中自觉配合查案且认罪态度良好的人关押一年,而死不认罪却罪证确凿的人关押三年。

    常妃被打入冷宫,太子被押送宗人府,看似在肃州大战之后风光鼎盛的常胜侯,顿落入尴尬两难的境地,虽说并不想落井下石要留着常胜侯性命安抚军方将士的皇上并未在这个最好的时机给常胜侯来个致命一击,但手中无兵权,朝中无亲信,后宫更无人依仗,常胜侯虽大胜而归,却已经不再是王侯权贵府中的座上宾。

    与之相反,是与他有着一同经历伏虎军变后被彻底削了兵权去了肃州驻扎的镇国侯,因为皇后与常妃、太子与晁王之间的关系,镇国侯与常胜侯往年素来不合,在伏虎军变后感唇寒齿亡关系虽有改善,但在春闱舞弊案爆发后,两个死对头再次陷入冷战,而此次常家再无翻身之地,自然就意味着皇后晁王的再上一层楼,镇国侯的将来,更就可见平步青云。

    唯一让镇国侯觉得头疼的,就是这次的科举。皇上削去了他们这些功勋之后的兵权,压制他们在军方的势力,弃甲从文,这是镇国侯认为的张家最好的出路,这一次他的长子世子张留仙之子他的长孙张吕率与他的次子国舅之子张景一同参与了科考,谁料他的长孙却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今日刑部的判决下达,张吕率将面临着三年的牢狱之灾,春闱舞弊案牵涉甚广,皇上甚至连太子斗不顾,张家素来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在这个关头,镇国侯也只能如皇后所说顾全大局袖手旁观了。可那毕竟是他最疼爱的长孙,卷入舞弊案的人想要从文走上仕途,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培养都要毁于一旦,镇国侯那颗坚如磐石的心都在滴血。

    镇国侯头疼的事,正是他的次子开心的事,镇国侯在十七岁之时就娶了原配镇国侯马夫人,生了长子张留仙请旨皇上封为世子,后因正室在其二十五岁时早逝,迎娶了皇后生母金夫人为正室,金夫人生下镇国侯的次子张亭余与皇后,金夫人也是薄命之人,在镇国侯三十三岁时撒手而去,之后镇国侯四十岁再娶姚州百年望族长女苏琴为妻,苏琴生下一子一女,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

    镇国侯的两桩婚姻造就了镇国侯府的复杂局面,世子乃是皇上册封,乃是镇国侯离世之后继任镇国侯侯位的唯一人选,可张家出了一个张皇后,张皇后有一个哥哥封为了国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皇后都更看重自己的哥哥接任这个侯位,张亭余这些年也确实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可就是他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及冠镇国侯却正是老当益壮,他已经不再考虑自身,想得更多的就是他在这个儿子。

    张景与其堂兄张吕率一同参加此次会试,最终两人都获得了不俗的成绩跻身二甲,但区别,就在于张景的成绩来自自己,而张吕率的成绩却做了弊,虽此次会试的成绩取消,但张景的举人功名还在,而张吕率,不但将有三年牢狱之灾,连着功名都已经消除。

    这一战,国舅赢得滴水不漏。这全仗着他有一个好妹妹一个好外甥。

    为表谢意与对皇后的恭贺,今日午后算准了皇后午休时间的国舅夫人就进了宫,现在太子进了宗人府而睿王正是谣言藏缠身,皇后坐守后宫二十四载也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觉得轻松惬意,虽并没有皇上那道圣旨,可谁都知道皇上没有第二选择,将来晁王为帝,她就是太后,依旧是这后宫之主,依旧是母仪天下,一个女人的一生能有如此境遇的除了圣祖的那位马皇后,可就只剩下她了。

    “娘娘四喜临门,可喜可贺!”走入珠帘后的国舅夫人福身行礼。

    常妃打入冷宫,太子关入宗人府,晁王大婚,睿王谣言缠身,现在风光最盛的,也就是这一对母子了。

    皇后喜从心来,想着这次她哥哥也是出了不少力,以后还要借着他出更多的力,对着这位嫂嫂就更是和善了。

    “嫂嫂不也是双喜临门?皇上念在此次春闱舞弊案对天下士子不公,打算在今年秋再开一场会试,张景到时候参考,肯定是能一举摘得会元了,吕率到时候还在刑部大牢,可是没机会参与了,就算他三年后重头再来,到时候张景也早已经步入朝堂平步青云,哪里是他能够追得上的!”

    被说中这几日连做梦都能笑醒的快意事,往日在皇后面前谦卑恭谨国舅夫人怎么也没能忍住笑意,以衣袖掩唇笑了笑。

    皇后也不介意她的失礼,对镜描起了眉头:“只要张景有了出息,嫂嫂的将来也就不用愁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常妃若不是心太急了一些,何至于落得这个地步。”

    国舅夫人面对着那面玻璃镜,眼睛却没有看着镜中的容颜:“娘娘说得是,不能操之过急,还有三日就是晁王殿下大婚,皇后娘娘可就是好命了,张景这个孩子比晁王殿下年纪还大些,可到如今还定不下心,要是早成了家,到时候臣妾也早些抱在家抱孙了!”

    晁王大婚已经只剩下了几天的时间,为人母最大的喜事无疑也就是看着孩子成家,国舅夫人特地选了一件皇后最高兴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景比晁王的年纪还要大一岁,也早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国舅夫人想皇后能为他指一门登对而对往后有利的婚事。

    皇后怎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用沾水的棉手帕擦了擦眉头,轻微的力度也还是让眉头下的皮肉泛红,放下了眉笔,她看了看洁白手帕上那一团墨色,漫不经心的问道:“嫂嫂可有什么想法?公孙王侯?还是文武大臣世家望族?”

    国舅夫人控制拿捏得极好的笑容霎时一盛,带上了几分讥诮黯然:“哪里是我们挑人,是别人挑我们了,张景虽有功名,但平日总是跟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厮混,在外头名声并不大好,再说老爷…………”国舅夫人面色一黯。

    皇后柳眉一揪,略有不快:“张景是本宫的侄子,又有举人功名,他日扶摇直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嫂嫂莫要妄自菲薄太贬低张景了,嫂嫂既然拿不定主意,本宫到是有一个人选,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丁将军次女丁芳白,上次丁夫人带她入宫时见过,虽相貌差了些,但为人还算不错,丁将军的家事想嫂嫂也有耳闻,他这个次女,其实也就是长女了,嫂嫂可愿意?”

    丁将军之女,国舅夫人面色一红大是激动,这可是京城中适龄待嫁的小姐里头身份极高的了,若不是这丁小姐性情怪癖而丁将军因长女之事对女婿格外的挑剔,也不至于一直拖到了现在,只是,自家老爷只有一个国舅的名位,镇国侯的侯位现在还是遥遥无期,虽有皇后这颗大树傍着好乘凉,可丁将军那一家子的怪脾气难答应吗?再说自己的儿子那也是万花丛中过,又能看上相貌平平丁小姐?

    “丁小姐自然是极好的,可以丁将军的身份…………”

    “嫂嫂若是答应,只要点个头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本宫会给你处理好,丁将军手握五城兵马司的兵马,在京城也是位高权重,本宫既是帮你,也是帮本宫自己,嫂嫂回去与张景探探口风,尽早将这件事定下来!”

    宁朝戈现在在左军都督府当差,以后依靠的最大依柱就是军方,丁彦祥的五城兵马司也是皇后必须要拉拢的对象,这对她来说,也是顺水推舟的一件好事。

    “那臣妾就带张景多谢娘娘了!臣妾这就回去与张景说说此事,臣妾告退。”

    在心里将曾阻止自己请皇后赐婚的国舅暗骂了无数并的国舅夫人按捺着心中狂喜,蹬蹬的快速离开了长安宫,相貌丑一些算什么,丑妇才会当家,再说有丁家这样的靠山,肯定是稳赚不赔的一桩婚事了。

    国舅夫人是这般想,皇后更不会让自己吃亏了,想着若此事能成自己日后也能多一大助力,她笑着让柳姑姑为自己描了眉上了妆,盛装打扮一番后,去往了落霞宫。

    有皇上压制,在傍晚宁致远离宫路过几条热闹大街的时候听到的闲言碎语果然是少了不少,皇上并没有对紫月展现出太大的关心,这对宁致远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有让皇上也无法承认这个孩子,他才能避开宁朝戈的这盘污水,只是这却是有些为难杜先生了,得知杜先生已经被朱阁拿入了锦衣卫大牢,宁致远傍晚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顺道去了锦衣卫探望。

    杜先生离开睿王府之后就在城东生活,辞了锦衣卫职务的他已经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但作为锦衣卫创立的元老之一,锦衣卫这张强大的情报网并没有将他排除在外,只要他想知道的消息,锦衣卫都能为他提供,杜先生一生未娶,也没有沾花惹草的恶习性,那一次的因酒乱性,被他看做了人生最大的失败,宅居蛰伏于城东那间小院里的杜先生早不是那个在睿王府为宁致远呼风唤雨阻拦外敌的人。

    他对杜先生有着莫深的愧疚之意,因为在皇上面前,他没有为他说一两句好话,因为他说不得,只要他一说,所有的事情便就会暴露出来,他既然已经决定做了这个恶人,就只能一直做下去了。

    杜先生作为锦衣卫创立的元老,就算身在锦衣卫大牢也不会如普通犯人一般,若是没有那四面的铁壁,这根本就算不得是大牢。

    “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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