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泪水……”马贵肯定地说。 这么说,黛娜刚才曾来到主教像前,她流了汨,她莫非与主教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尹福暗暗寻思。 “这个主教叫什么名字?”尹福仔细端详着主教的画像,问马贵。 “布朗,美国人。”马贵回答。 尹福在京城见过许多洋人,他们在参拜皇帝时,有的拘谨,有的傲慢,有的谄笑,有的典雅,但是尹福还没有见过类似画上这个洋人的模样,他的脸上充满了征服欲,布满了杀机,是如此狰狞、凶恶、不可一世…… “他怎么没有被义和团杀死?”尹福松了一口气,气浪吹得蜡烛晃动着。 “义和团没有找到他,他逃走了,这只老狐狸……”马贵的话语中有几分遗憾。 师徒二人重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尹福对马贵讲了沉香楼发生的事情。马贵说:“乔摘星很明显是妓楼上的人杀的,御玺或许就在那人手中,他是杀人灭口。白日不便行动,明晚我再去探吉安堂,你去沉香楼打听御玺的下落。” 尹福忽然道:“马贵,你听,地下好像有嚓嚓的声音。” 马贵仔细一听,说:“好像不在咱们呆的地方的地下,好像在远处。” 尹福伏在地毯上,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谛听,然后爬起身来,说道:“不是这地下,离咱们这里好像有一段距离。” “不会是谁家挖菜窖吧?”尹福像是问马贵,又像是自言自语。 “师傅,时候不早了,咱们先睡觉吧,一切明天再说了。”马贵说着滚到沙发上,一忽儿便轻轻打起鼾声。 尹福将两个短沙发并到一起,也萎缩着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照得窗帘刺眼,师徒二人才醒来。 尹福与马贵吃过饭,尹福在屋里待不住,还是想到街上转转,马贵见劝不住他,只好陪他来到街上。 尹福与马贵正在街上走着,尹福觉得有人扯他的衣角。回头一看,正是那家客店的店主。店主嚷道:“客官,你刚住了一天,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一拍屁股走了,快拿一天的店钱来!” 尹福连忙赔着笑,说:“对不住,对不住,只因一时追人,忘记了。”说着朝怀里一摸,身上已无分文,银两不知何时遗落。 尹福有些不好意思,对店主说:“银两嘛,到时一定还你,我忘记带了。” 马贵见师傅犯难,赶忙去摸兜内,原来他也没有带银子。 就在此时,尹福猛觉背后风响,顺手一接,是枚铜钱;又听凤响,又一接,又是一枚铜钱,一连接了一大捧,尹福感到纳闷,抬头一看,是旁边一家酒楼上扔下来的。 “你这手里不是有钱吗?”店主睁大了眼睛问。 “这,这不是我的呀!”尹福不知所措地说。 “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快还我钱吧。”店主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 尹福把手里的一半铜钱塞到店主的手里,然后对马贵说:“走,我请你喝酒,这些钱足够了。” 二人进了路旁那家酒楼,店主把他们带到二楼。二楼非常清静:只有五六个人,尹福和马贵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店主端来两瓶汾酒,一盘牛肉、一盘阳春豆,两个人喝起来。 尹福是个细心人,他一边喝一边在寻找方才掷铜钱的人。他们的左面是两个中年汉子,已经喝得醉乏,后面有一个老妇,一边饮酒,一边自言自语。前头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少,不喝酒也不吃肉,桌上摆着五盘花生米,花生农皮散了一桌一地,可能是借这个地方叙话。 二楼西北角有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穿—件土黄布主腰,套一件青娥噔绸马褂子,褡包系在马褂子上头,挽着大壮的辫子,背上斜背一口宝剑。 尹福见这后生背影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