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二,从髻髻寨周边百姓嘴里抢的那口吃食,养不起数千人口,到时候,缩减至数百人,才能从容些。 可是到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只能做贼了。还谈什么光复汉家故土,想什么功业前程,统统都没有了。” 张安国听了,恨恨一拍大腿,懊恼地道:“我们上了老赵家的恶当,早知他们不做人,怎么就信了他们。 如果前程如此,咱们还好好的做咱们的私盐贩子,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何等快活。” 辛弃疾神色一正,厉声道:“如果我想要的这样的生活,我早就做到了。 咱们兄弟,当日歃血为盟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张大哥,这种话,再不要说了。” 张安国被辛弃疾说的有些讪讪然,便干笑道:“我这……不也是因为气不过吗?” 辛弃疾摆摆手,略一沉思,道:“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哪有一帆风顺,从无坎坷的。 如今不过受些磋磨,也没什么了不起。 等我请来燕王,再商量行止。” 张安国眼见说不动辛弃疾,只好悻悻告退。 出了辛弃疾所在的窝棚,山坳中斜风一吹,张安国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将衣袍裹紧了些。 邵进叹息道:“今日之大金,北有新金分裂,南有大宋昌盛. 你我顺势揭竿而起,本想谋一个光宗耀祖的富贵前程。 谁知现在竟落得这步田地。” 张安国也黯然道:“是啊,初起事时,我们登高一呼,便是四方响应。 最强大时,十余万众追随,声势何等浩大,现在……” 张安国轻轻摇了摇头,他后悔了。 二人抱怨一阵,便怏怏离去。 二人离去之后,空地上突然冒出一道人影,跟个幽灵似的。 女忍者小奈,用掌背蹭了一下鼻子,轻声嘟囔道: “偏要站在风口处说话,吹的人家都快伤风了。” 小奈肩膀一晃,便鬼魅一般从原地消失了。 …… “啪啪啪……” 两杆大枪枪杆儿相击,发出炒豆一般的响声,足见双方大枪交击之频繁。 山坳中一处火堆,只着单衣的义军围在火堆旁取着暖。 杨沅和杨泽各使一杆大枪,就在众人让出的一块空地上,用大枪较量着。 忽然,杨沅一招“赤龙抖鳞”,杨泽一记“铁索横江”,将杨沅探来的一枪崩开。 杨泽没有趁势再进,杨沅也没有再使一枪,二人定枪对视着,杨沅的心跳渐渐有些加快。 “杨泽兄弟,你这枪法,习自何人?” “这是杨某的家传枪法。” “我正要说,你这枪法,有些招式,常有瑕疵,因何缘故? 还是说,家中所传,就是这样的枪招?” 杨泽神色一黯:“我家离散之时,我尚年幼。 年幼时所习枪法,本不精熟。 流离之后,凭着之前的记忆,苦练家传的大枪。 其中有些记的不太纯熟之处,只能自己揣摩补全,所以难免会有一些瑕疵漏洞。” 杨沅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家兄弟几人,可有一位兄长?” 杨泽看着杨沅,神情也渐渐古怪起来。 他也已经察觉不对劲了。 不过,杨沅这个名字他的家族中可没有,而且人家是尊贵的大宋亲王,让他不敢痴想。 杨泽道:“我家本是地方大族,同辈兄弟何止一人。 不过,我这一房,却有一位胞兄。” “他叫什么名字?” “杨澈。” 杨沅闭了闭眼睛,忽然问道:“令尊名讳,可否相告?” 杨沅年年祭拜杨家先祖,那一张张牌位上的名字,早已记在心中。 杨泽把父祖名讳说了,向杨沅涩然一笑:“家族离散时,我尚年幼,只记得父祖名讳了,再往上……,便记不清了。” 杨沅定定地凝视着杨泽,忽然欢喜地流下泪来。 他微微抬头,仰视着灰暗的天空,哽咽地道: “大哥,这趟山东,我没白来。 我找到你兄弟了,我找到咱兄弟了!” 第(2/3)页